11.碎片（2 / 2）

“娘，药儿突然消失，我不放心。”叶不思默默回道，只是眼神闪躲，不敢看向王氏。

王氏板着个脸，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叶不思的眼睛，目光温柔。

这孩子从小就倔，跟牛一样，只要是认定的事就绝不改变。每当到这个时候，王氏就是祭出自己的杀招。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努力的。”

直到被盯着受不了了，叶不思只得像以往一样乖乖投降，低声回应着母亲的期待。

“生活得怎么样啊？叶兄，叶母。”

此时门口有人出声，正是左手提着一袋东西的李天。看见屋内如此气氛，李天却不觉尴尬，而是大咧咧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叶不思和王氏互相对视了一眼，王氏微微一笑，起身道：“李大仙，您来得正好，我这正准备吃饭呢，一起吃一顿吧。”

李天笑着点头，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里是叶兄的玉牌和一些有关识字的书，我知道你没有基础，所以掏钱自己买的。”

叶母感激地看着李天，深知这些东西的珍贵，眼角顿时湿了。

“还是别叫我大仙了，怪难受的，叫我正君就行，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李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再说我只是替师傅看看叶兄，若是在这次选拔中获得名次，你也算是我师弟了。”

见王氏落泪，叶不思赶紧上前扶持，又转天对李天感激道：“正君兄，我们一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真是抱歉。”

“不用了，你能报名又不是靠我的关系，毕竟名额早在春季就报满了，你能有这机会，其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李天说道。

他虽然在外门小有名气，但影响宗门内务这种事还是不够格的，但现在都快近秋了还能留有名额，并且恰恰是叶不思这个连字都看不懂的农夫的话，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关我屁事。”李天默默想道，便开始与这对纯朴的母子聊起了家长里短，可畏是乐在其中。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享用起王氏的手艺。

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菜式，油水也不多，但餐桌上的气氛却在李天的滔滔不绝中渐渐活跃起来，有时还会聊起了叶不思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七岁了还会尿裤子，九岁时喜欢村头的姑娘，结果姑娘一家搬走，叶不思整整哭了一天。

聊至夜深，王氏一个人收拾着碗筷，想起过去的艰辛与苦难，只觉得这一切好似一场梦，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变成满地碎片。

“娘。”

叶不思一声呼唤，王氏瞬间从恍惚中醒来。

“早点睡了，点灯浪费。”王氏勉强自己笑了笑，后迅速侧过身去，害怕自己影响儿子的心情。

“哦，您也早点睡。”

原来这才是真的吗？可是我现在过得越好，心里就越放不下你，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抛下我们母子啊？我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份喜悦，这不是你一辈子都想看到的吗？我们的儿子这么有出息，为什么你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