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走访旧案(1 / 2)

  “而在芦苇**尸案中,老师一开始认为凶手的作案动机并非是强。奸,性侵只是凶手操纵、支配、控制心理的外化行为,但在第二份报告中,他认为凶手的作案动机就是奸杀,这种犯罪动机转变于凶手在前起案件作案成功后,认为自己已经获得新生,摆脱了矛盾内心,即性向改变的自我证明。”

  虞归晚皱眉:“两份侧写报告差异太大了,仅仅是因为第二案凶手作案手法的转变,就造成侧写的前后颠覆,我认为实在是有些不合理,我不理解老师为什么会给出最后一版这样的侧写。”

  江起云:“或许只有石教授自己能够回答了。”

  虞归晚:“我发个短信,问一下老师怎么样了。”

  手机在桌面发出震动,石庭生转动皮椅,看了发信人后回复:[我刚到家,爸已经稳定下来了]。

  [医生有说老师的状态还能接受探视吗?]

  [不好说,要看具体状态]。

  [那好,如果老师状态稳定下来,恢复意识,麻烦庭生哥通知我吧,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向老师确认]。

  石庭生回复之后,放下手机,他从烟盒抽出一根细烟,点燃之后,黑暗的书房里亮起一明一灭的星点火光和缭绕的烟雾。

  他借着这丁点火光注视着桌面上的立式相框。

  相框中的照片是一张全家福,十二岁的石庭生站在左侧,右侧站着石中涧,位于中间坐在轮椅上消瘦病态的女人是他的母亲,秋霖。

  两父子面对镜头的笑容十分勉力,而女人却是真心实意地笑着,眼神温柔又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念。

  石庭生久久地将目光凝在母亲的脸上,那张面颊凹陷颧骨突出平平无奇的脸,又带起他对于死亡的记忆。

  秋霖在他十二岁那年进入慢性肾衰的终末期,最后发展成了尿毒症,女人原本丰腴的身形日渐消瘦,饱满的脸颊逐渐凹陷,整个人陷在病床里,一次次地做着血液透析。

  石庭生曾目睹过那些鲜红的血液从女人的体内流出,在仪器里一遍遍洗过之后又输送回体内。

  那些插在秋霖身上的导血管像是杀人的利器又像是救命的工具。

  但秋霖在那一年还是离开了,在一个夏日,身体的温度渐渐转冷,石庭生抓着秋霖的冷冰冰的手指想,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他身上出了汗,汗液的温度和病床上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母亲的温度一样。

  烟燃尽了,一段长长的烟灰掉落到石庭生笔挺整洁的西裤上,烟蒂的温度烫到了他的拇指,他手一松,烟头落在地毯上,燃起点点星火。

  他楞了两秒,随即踩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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