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jA.C.1937.07.17 没有商人与歌剧的威尼西亚(9)39(1 / 2)

“这么又安静下来了,继续讲啊。”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弗雷迪丝又一次打破了尤里乌斯的回忆:“就当是解闷了,继续聊点这些吧。”

“...为什么一定要我讲而不是你讲呢。万一泄露了什么被你利用来对付我怎么办?”

“这么想干什么?我需要用什么秘密来对付你吗。”弗雷迪丝自信的笑了一声,让尤里乌斯差点怀疑现在是谁被俘虏着。“不过这么说起来,强行让你说过去的回忆好像确实不是很好。这样吧,我拿先东西和你做交易如何?”

尤里乌斯看着弗雷迪丝站了起来,然后从伸手向戴在身上的腰包掏了掏,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士兵存放弹匣之类装备的地方。但弗雷迪丝拿出的却不是什么子弹,而是一些棕色的小颗粒,而对于尤里乌斯来说,这恰好是他最喜欢吃的一项食物...的变体。

“这是...葡萄干?”

“嗯,毕竟我没法保证行动过程中能吃到东西,如果饿了的话就靠这个来饱腹了。你把你的故事讲完,之后我把分点给你一点尝尝怎么样?”

说实话,尤里乌斯倒也不是真的馋,这么一点东西是肯定没法收买他的。但考虑到自己确实无聊...聊聊天打发时间本他也不是很抗拒,只要不谈到些要命的东西应该就没事了。“总之...当时我就在埃律西亚生活着,当时的我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只能靠学习和读书来消遣。然后世界大战就爆发了,我祖父决定带着我回法国。”

“唉?好好的在安全的埃律西昂不是蛮好的吗,为什么反而要回法国呢。”

“因为当时法国为了鼓舞士气而下令,任何政府官员和皇室成员不可以把子女送出国外避战。虽然这个法令其实对我没什么影响,因为我是出生就在埃律西亚没回过国,但我祖父害怕这样会给别人留下把柄,所以还是决定为了‘家族的荣耀’将我们家的所有人都迁回法国居住...而且那个时候大家都觉得这场战争会和之前的战争一样,主要在前线交战,对于平民来说除了日常供给少点没啥大事。”

“然后你们就明白为什么这场战争叫‘世界大战’了对吧。”

“是啊,全民皆兵,从前线到后方都是总动员,对后方平民的无差别轰炸,一天能死上几万人的堑壕战...战争的烈度超过的所有人的预计,我的两个长兄、三个表兄和一个叔叔都死在了战场上。但他们是士兵,牺牲的光荣而有价值。只是到了1926年的时候,可能是出于报复,意大利人对沃克吕兹进行了一波自杀式袭击,六艘飞艇携带着过量燃烧弹顶着防空炮对城市进行了狂轰滥炸,大量无辜者死伤惨重,我的亲戚中也有不少遇害者,包括我一个当时不满一岁的妹妹...这让我母亲对祖父极度不满,她在战后就带着我弟弟跑到了罗马,也让我祖父陷入了极度的自责,虽然我印象里他说过自己没有做错,不感到后悔。但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和我们多说话,基本就一人呆在房间里喝闷酒,甚至当时我父亲对他的态度都好了很多,没有再与他争吵过。直到战争结束后的两年后,1932年他...留下了几封信,就喝下了从药店买的氢化物然后用凳子把自己吊在了固定在房间天花板的缰绳上。”

孩子,请原谅爷爷强加于你头上的,你不喜欢的责任;请原谅爷爷将我与你父亲的关系弄着僵硬,害得你没法感受正常的父爱;请原谅爷爷的不辞而别。尤里乌斯,保重了。这是自己祖父留给自己的信中的最后一句话,那封信一直被放在尤里乌斯的行李中。祖父的死对尤里乌斯打击甚大,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能清晰的感受到死亡,感受到亲人离去的感觉。他第一次感受到人是可以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击垮,与此同时他也第一次感受到那种险些会把他击垮的压力,那种无力感和悲痛。“我祖父自杀的原因除了我兄妹的死,以及当时经济危机的爆发让我们家直接破产,被迫通过抵押房屋的方法还债,还有一点就是战后民间阵亡家属和反战团体对他这个曾经的主战派的抨击,虽然尤其是沃克吕兹人对沃克吕兹亲王的职责,虽然我祖父其实并不是外交部或军队的官员,他根本没法在开战这件事上有什么促进作用,但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谁又能说他的声音不是当时法国决定加入战争的原因之一呢。”

“...”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悲伤的东西,夜晚的气温似乎都凝重了起来,那些在街道上乱跑的动物们也放低了脚步,让尤里乌斯的声音显得更大了一些。

“我父亲虽然当时在苏俄忙着一些事,但最终还是决定回到了法国,虽然他白天依旧在四处乱走,忙一些不愿告诉我的事,但至少和我们两姐弟的关系近了一些,他帮我们安排了学校让我去上学,还给我安排了一个师傅,一个中国人。让她教我一些特殊的东西:掌控灵能。”

“我想我见识过了。”

“是的,她用着我只在电视上看过的方法教我格斗,但这些都只是顺带,她真正教会我的反而是如何压抑和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是我体内的灵能已经因过量而不稳定了,时常有失控的现象,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因为《沃克吕兹亲王恺撒里昂-尤里乌斯因灵能使用不当自爆》而成为灵能者的反面教材而被列入法国的生物教科书了。但我师傅却教导这位如何压倒力量并将其为自己所用,如何利用灵能来强化自己的身体和锻炼自己的意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保持冷静,她告诉我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告诉我东方武术并不仅仅是教人打架这么简单,里面还包含着大量的哲学和思想,包含着对身心的修炼法,这才是她被找来教导我的原因。”

“‘控制情绪并保持冷静’吗?这还蛮不错的,或许我也可以学学这些的东西。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之后的事我拒绝透露。”

“啊?为什么。”

“为什么啊?我跟几乎是初次见面的人讲这些已经够多了,更何况我们接下来可能还会敌对呢,讲这么多东西被你知道点什么破绽怎么办。”尤里乌斯睁开眼望向面前的少女说道:“或者说句实话,我对一个陌生女性的态度已经好到让我显得轻浮了,那些贵族子弟可是很看重搭讪女子的家族门第的。”

“放心放心,我会‘尽量’和你们保持和平的,前提是我的金主不让我抓你的话。”

尤里乌斯已经对这套雇佣兵说辞感到习惯而没什么想吐槽了。不过在这时,他倒是对一个东西产生的兴趣。

“竟然我说了我的故事,那我问你点东西也无可厚非吧。”

“可以是可以,但因为你拒绝继续讲故事所以我的回答也会酌情删减。”

“你...家中还好吧?”

“啊?”一声仿佛要把房顶上的雀鸟都要震下的震惊声后,留在弗雷迪丝脸上是一副震惊和愤怒夹杂而成的混合表情。

“不是不是,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是想说...你一直表现的好像很需要钱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家中出事急需要钱吗?”

听完尤里乌斯的解释后,弗雷迪丝的表情瞬间平静了下来,而后又露出了嘲笑的表情:“怎么?一定要缺钱才能赚钱吗?难道我就不能因为喜欢钱而做这些事吗?干雇佣兵一个月我就能赚到别人几个月乃至几年的收入,而且我也乐意与做那些和军阀头子什么的交战这件事,这不是很好吗?”

“因为我猜测你绝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毕竟...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应该有更安全的更高效的做法...不是吗。”

尽量把想说的容易得罪女性的话说的委婉不至于惹怒对方,但对方似乎只是一直在笑,对他的这段话并没有太在意:“啊啊...其实吧,我也试过你想象中的那种勾当。”

“什么?”

“很惊讶吗?也许只是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不过我也只是试了一下,在发现自己实在没法忍受那些肥猪的气息后就没忍住打晕了对方后跑了出来,当然我本来也没打算用身体赚那臭钱,这么做是早就计划好的,只是那样实在太...恶心了。这样赚钱也确实太慢了,而且你倒是说对了一点,我确实对那些一般人的享乐方式没太大兴趣,比起花天酒地的生活我更喜欢子弹从身体划过,血溅洒在身体上的感觉....”说完,弗雷迪丝的笑声停止,她的金色眼睛望向窗外,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或许...因为我就是这样一类人吧。”

“...那竟然如此...为何你还在乎钱呢?难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很多资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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