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南京灯会（上篇）17（1 / 2）

晚上，杨小玉如约来到了汉王府。

朱高煦见杨小玉来了，说“小玉，你来了。快，请请请，大堂里坐。”

杨小玉来到大堂，行礼拜见说“在下游击杨小玉，拜见汉王爷、王妃娘娘。”

朱高煦说“还不习惯现在的身份？还叫自己游击呢。”

杨小玉说“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只是口谕，圣旨还并未下达，在下不敢妄自胡言。”

朱高煦说“哪里话，什么叫妄自胡言？父皇一言九鼎，说了的承诺就一定会兑现的。你放心，这金州卫指挥佥事的职务一定是非你莫属。”

杨小玉说“在下也相信是的，多谢殿下。”

朱高煦说“跟我这还客气上了。来，一会儿等菜上齐了咱们就吃饭。我呀，还想听你给我讲讲抓陈祖义的故事呢。”

“来来来，你俩快让开，热乎的大菜来喽。”汉王妃端着一大盘子炒鸡说道。

朱高煦说“看，这就来了。这些平时可都是府上丫鬟干的活，小玉，今天你来，这王妃可是亲自给你端盘子上菜，平日里对本王都没这么好。”

王妃对朱高煦说“就你那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样子，还想让我给你端盘子，想得美。你呀，今天就是沾了人小玉的光。”

朱高煦说“王妃，你这时候都不忘挖苦我，咱家丑不能外扬。”

王妃放好盘子，坐下说“怕什么，小玉又不是外人，再说，你们平时在一起打仗、练兵、点卯，你还怕小玉不了解你。小玉，你在西洋的这两年王爷就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他的骄傲。两年没见，晒黑了。”

杨小玉说“臣能得到王爷的赏识是臣的荣幸，可是论带兵打仗、运筹帷幄、作战勇武，臣断不敢和王爷相提并论。”

朱高煦说“谦虚了，小玉。这次你能亲手活捉陈祖义，那就是大功一件，这就足够证明你的智勇双全。快，说说看，你是怎么抓住陈祖义的？”

杨小玉说“那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当时在赛贡，郑大人交给了我护送麻那王子返回浡泥的任务。起初一切顺利，可到了南沙群岛，陈祖义的海盗船突然袭击了我们，我们寡不敌众，虽然杀死了好多海盗，可是毕竟他们人多，麻那王子就被他掳了去。我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又几天断水断粮又遇上了南海的大风暴，好多战友是牺牲的牺牲、失踪的失踪，有一个叫刘峙的水兵在照顾我的时候就牺牲在我面前，我恨我自己无能为力，我按照他临终的愿望海葬了他。还好上天保佑，在我昏迷的时候洋流把我送到了满剌加。我在那里被一户当地马来人收留，后来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我才得以恢复。后来郑大人来到满剌加，我才把一切的经过告诉了郑大人。我们在返航途中在旧港和陈祖义决战，虽然消灭了陈祖义的绝大部分势力，可是还是让陈祖义溜了。后来根据情报，我们在巴厘岛埋伏了陈祖义。”

朱高煦说“快说说你在巴厘岛上是怎么将陈祖义活捉的？”

杨小玉说“当时我们策反了一名陈祖义的手下，让他把陈祖义引到一座海岛上。我当时就藏在树林中，看见陈祖义出现便直接扑了上去。可是陈祖义身手也不差，他先是挣脱了我，然后踢掉了我的枪，我见他冲杀过来，便只能用军刀应战。”

朱高煦说“那后来怎么样了？”

杨小玉说“后来我和那陈祖义搅打在一起，他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其实说实话，当时我心里并没有谱我到底能不能把他拿下，就在这时，是李俊颖千户用火绳枪打掉了陈祖义手中的刀，我们这才把陈祖义顺利抓获。说实话，那一晚的惊心动魄，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朱高煦说“我就说嘛，我朱高煦的兵怎么可能连一个海盗都抓不住，小玉，你是好样的，来，这杯酒我朱高煦敬你。”说着，朱高煦便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杨小玉说“我是大明的军人，剿灭海盗是我的责任。当时面对陈祖义，我心中只有将他捉拿归案的信念，生死什么的早就已经置之度外了。”

王妃说“平日里就听王爷经常夸你，这次是你不负众望最好的证明。再过几天就是处斩陈祖义的日子，王爷也会去现场监刑，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说真的，我也想看看这个让大明和南洋诸国头疼了几十年的海盗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朱高煦说“这个小毛贼，本王从十九岁就开始打仗，冲锋陷阵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交手过的名将多了去了，什么盛庸、铁铉、李景隆，要不是本王在王府走不开，本王都想亲自去和这个陈祖义交交手。不过还好，这陈祖义最后还是让本王的人给抓了，这叫啥，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哈。来来来，吃菜，喝酒。小玉，快尝尝王妃的手艺，还是你熟悉的味道。”

杨小玉说“这几年王妃的手艺果然没变，做的菜还是那么好吃。说真的，我在国外就惦记着这一口呢。”

王妃说“好吃你就多吃。小玉，你是王爷的战友，千万别见外。”

杨小玉和汉王和汉王妃一起吃饭喝酒到很晚。

见天色不早，朱高煦对杨小玉说“看今天也不早了，本王也就不再多留你了，你快回去吧，回去早休息。”

杨小玉说“那王爷、王妃，属下告退。你们也早些歇息。”

永乐五年（1407年）夏天的一天，一大早便烈日当空、骄阳似火。这一天的南京格外热，就算是在早晨也会让人感到酷暑难耐，可是南京的大街小巷上却都挤满了人，人们丝毫没有被这烈日所阻挡。南京的各大城门的城头挂满了处决陈祖义的告示，陈祖义被锁在囚车的枷锁上在南京城的各个街道上游街示众。

正在夫子庙吃早餐的王丽娴看到街上围了这么多人，便问小吃摊的老板说“老板，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人？”

老板说“姑娘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恶贯满盈的大海盗陈祖义就要在今天被杀头了。一会儿囚车就会来到夫子庙，这些人都等着拿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狠狠地打陈祖义一顿呢。”

王丽娴听后连忙说“老板，那个我吃完了，钱给你放在桌子上了。”

说完，王丽娴便赶忙起身挤进人群当中。街上人特别多，王丽娴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正在此时，押送陈祖义的囚车也来到了夫子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