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缘起性空（2 / 2）

突然出现的钟璃杏打断了气氛，不过在听到她说“救援到了！”的时候，季缘沐终于撑不住陷入了昏睡…

…

寂静的夜空中，两颗星星绽放着灿烂的光芒——红的那颗虽然炽烈却黯淡，蓝的那颗虽然深沉却明亮。季缘沐好奇地盯着这番奇景，却突然发现一片巨大的阴翳遮住了整片星空！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当然只是徒劳，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那片恐怖诡谲的阴暗渐渐变成了飞鸟的形状——

那个形状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鼻间传来焚香的味道，不似任何普通的花香、果香、药香、檀香，是种生命落尽时决绝凄烈的，仿佛鲜血般的甜腻…

“哇！？”

季缘沐睁开双眼，发现躺在非想阁自己房间的床上，而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床边放置了一盏古旧却精美的香炉，刚才香气就是从里面传来，此刻殷先生正俯身往香炉里添上几朵鲜红的曼珠沙华。

“醒了？”

“我到底…呀啊！”

全身一动就疼痛万分，季缘沐根本动弹不得。看着香炉瞬间将残红燃烬，散发出一股和梦中不太相同的奇异幽香，闻到后身体便舒缓不少，却还是瘫软无力，只能任凭殷先生扶起自己，靠在他雄健的身躯上，被喂了一颗药丸，随后递上一杯水——

“把‘能作归栖丹’就‘无根露’服下，休息吧。”

除了吞咽外其它动作几乎都是被动完成的，但季缘沐并不担心，因为虽然是不明成分的丹药但一下肚就感到一股甘津涌上，身体缓缓恢复活力，瘫软的四肢充满力气，甚至连一天没吃饭的饥饿都感觉不到了，堪称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

“殷先生！”季缘沐出声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殷裘羽。

“何事？”

“您知不知道楚雪榕，就是早上来店里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缘起性空，诸法生灭；人理既存，因缘相合。生死之趣，休戚与共。”

季缘沐愣住了，半晌才喃喃道：“我刚才问的是啥？”

“你愿她安好，她就会安好。”

“哦…那您说为什么最近有这么多校园霸凌事件啊？现在的小孩也太坏了吧！”

“成年人间就理所应当？”

季缘沐一怔，随即点头：“是，职场、家庭、社会又何尝是相亲相爱的净土？只不过校园里的霸凌显得更纯粹也更邪恶！人为什么非得靠欺负霸凌别人才能获得满足？”

“人性驱使，遮饰卑劣怯懦往往欲盖弥彰，寄望以德按行无异痴人说梦，偏匮的教育体制难辞其咎。”

“我还以为现在的道德教育已经很完善了呢！”

“你们人类虽然现在衣着光鲜，本性还是弱肉强食，比起道德永远更崇尚力量。国土间剑拔弩张的和平建立在炮火之上，阶级间的矛盾也是鸿沟难逾，个体间的仇恨更是屡见不鲜，为何只苛求心智不全的稚子惺惺作态的伪善？”

“话是这么说…”

季缘沐想要反驳，但又觉得没有必要多话，一个勉强温饱的高中生管好自己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了。

殷先生离开后，服过药感觉好多了的季缘沐想稍微活动一下，起身收拾行囊的时候发现今天得到的《百祟图谱》、『七曜星盘』，以及两颗红色与蓝色的珠子都被整齐地整理在了桌上。

嗯？两颗？那颗红色是李欣慧化作的，难道蓝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