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明悟（1 / 2）

两年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李慕玄如同行走在一条漫长而曲折的道路上，每一步都充满了挣扎与迷茫。

这两年里，他不仅要面对内心的种种煎熬，还要面对可能是来自于左门长和洞山先生的种种猜疑试探。

对于左门长那种不拒绝又不接受，看穿而又不揭破，时而亲近又时而疏远的态度，他实在捉摸不透也接受不了了。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酝酿了两年多了。

前不久遇见鬼手王之后，他才从自轻自贱之中体会到了被重视的时刻。

但是就在希望出现之时，很快他又遭遇了失望，所有的这一切情绪汇聚酝酿，最终在李慕玄的心中化作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

尽管此刻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但李慕玄的内心却冷若冰霜，煎熬难耐。

无数个日夜里，他都在想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没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就连一同入门，表现得中规中矩的陆瑾都被左若童收入了门下，左门长为什么不收他为徒，却也不明确拒绝，当初看穿他在演戏，又不揭破，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他送到这书院来，任其自生自灭？

这些疑问和不满在他心中积压已久，此刻终于爆发出来。

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觉得左门长在把他当猴耍，包括洞山先生也一样。

“住口！”

李老板听闻自家儿子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当下也是没忍住，开口大声呵斥道。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用如此怨恨的语气来对待左门长和洞山先生对他的培养。

“为什么！”

李慕玄不解，父亲不仅不理解自己，反而还呵斥自己。

李慕玄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父亲，我感觉左门长他们就是在把我当猴耍了。他既不收我为徒，也没有明确拒绝我，只是把我送到书院来就不管了，两年多了，我有哪点不够资格做他的徒弟。如果不适合，大可直接说出来，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三一门一家玄门正道，如果我不适合走这条路，直接明说即可，何必让我这样受煎熬。”

李老板听着儿子怨恨的控诉，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自己这个幼子的性格，从小就是顽劣而骄傲，从小到大都未曾受过这样的挫折。

但现在，他才明白，长辈为他做的这一切没错，错的是他自己想歪了。

但有些事情，终究还要他自己去走，去悟，才能明白，没有人能一辈子护着他，指点他。

或许这才是左门长将他送到书院的目的，只是他自己悟劈叉了。

还好有机会。

李老板深吸一口气，开始耐心地开导儿子。

“慕玄，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左门长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他是一位传奇人物，他的眼界和心胸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也许在他看来，你还需要更多的磨砺和考验才能真正成才。”李老板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父亲的话，李慕玄不禁愣住了。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从见到陆瑾被左门长收入门中，刘德水被送往燕武堂之后，他便一直以为左门长是在故意刁难他。

但此刻听来，父亲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他低下头，开始回想自己入门之时左门长与自己的对话。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