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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吧唧”一下贴上的时候,像是贴着一块软糍粑。

nono宝贝,就是治愈!

此时,一个表演的乐队经过,有人在嘀咕:“你这手真不行了,今天结束必须去医院。”

林文宴抬头,是几张熟悉的脸孔。

彩排遇见过,浔洄乐队鼓手和主唱。

鼓手也瞧见他,定睛一看,笑了:“你——”

“对,又是我。”林文宴一点头,“手还没去看呢?”

鼓手五大三粗,手上缠着的绷带非常细致,专业手法包扎。

“去了,让我赶紧住院。”

林文宴惊讶,不禁有些担忧。

下一首歌是乐队早年的成名曲。

贝斯手上台的时候,舞台周围已经开始响起阵阵欢呼。

林文宴上次来得迟,没听过,但觉得挺耐听。

主唱的烟嗓,沧桑中带点儿悲凉与遒劲,很有味道。

鼓点节奏感强,但是关键时刻其实力道有点软。

林文宴眺望过去,细看,鼓手是皱着眉在打鼓,强撑。

现场有两块大荧幕,一块是播歌词,方便全场大合唱;

另一块是会切舞台镜头,但导播切过鼓手每次都很快,想来也是乐队特意交代,怕歌迷担心。

歌曲尾声部分有一阵密集的鼓点,伴随着主唱的嗓音拉高,气氛烘托到顶点。

迷彩绚烂的灯光中,全场欢呼。

林文宴远眺向最外围的帐篷区域,惦记着糯糯会不会觉得太吵了。

他离开的时候,跟Allen交代过,小袋子里有给糯糯的儿童噪音耳塞,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是想到Allen本来就是负责照顾糯糯的人,一定是比自己想的更周全。

算了,想赶紧回家,抱着软嘟嘟的小nono回家睡觉!

乐队的歌曲结束,中间休息一阵子。

荧幕上终于跳出林文宴的名字和歌曲名《creed》。

不像是刚才各个乐队或者知名歌手放预告的时候,观众里要么是骚动,要么是催促的呼声。

此刻,舞台周围嘈杂且无人关注,似乎是进入休息阶段。

观众区里,有几个人刚好是薛非的粉丝。

他们看到荧幕出现林文宴时,震惊。

“居然还真的让他唱啊?”

他们也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哈哈但是没人在乎,好丢人啊。”

旁边有人大声问林文宴是谁的时候,围做一团的男男女女笑着说:“Nobody!”

正当观众都准备休息时,预告屏又换了。

【浔洄乐队 《杀死白月光》】

“哇哦!他被撤了!”这个小团体的人惊呼,蹦蹦跳跳。

奶奶灰头发的少女激动地和朋友击掌,“哈哈哈好好笑啊!”

另一个人道:“他的粉丝今天还嘲笑非少爷呢!哈哈哈立刻打脸!”

奶奶灰笑着道:“非少爷可是家里有人,就算他老板有眼不识泰山,也压不住他火啊!”

她打开手机开始将最新消息发上微博。

仿佛是带血的肉丢进海里,立刻引来无数嗜血鲨鱼。

消息立刻遍地飞。

台下原本暂时散去的观众又围过来,开始期待浔洄乐队最经典的歌曲。

但是舞台后方,发生了一起不太愉快的争吵。

浔洄乐队的贝斯手正在质问一个光头工作人员:“我们那首歌,不是四十五分钟后?又是我们?什么情况啊你们?我们鼓手这手得至少休息半小时!”

光头工作人员急躁地道:“大爷,这没办法,我也是听安排行事。”

贝斯手脾气不太好,怒问:“你管谁叫大爷?我比你年轻好吗!”

坐在旁边的林文宴正在喝水,听见这话,差点咳出来。

晓竹着急地道:“哥!怎么办啊?他们明摆着故意的,又是不让我们彩排,又是延迟。”

像是要拖延到不让出场的意思。

林文宴将主办方提供的矿泉水递给她:

“喝水,免费的。”

晓竹握着水,急死。

“哥,能找周老板帮忙吗?”

林文宴吃不准周老板下午去节目里“探班”,是几个意思。

也吃不准现在的情况是“意外”还是薛非那边搞的鬼。

他注意到浔洄乐队的鼓手皱着眉在重新绑护腕,对晓竹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晓竹:“……”

就看到林文宴去帮那位鼓手缠绑带。

林文宴不无感慨地问:“你为音乐献身,手不要了?”

鼓手没正面回答:“其实我认得你。我上次见过你之后,遇到个朋友,他问起一个叫林文宴的人,我一看你那样子,这不巧了么,彩排那天见过。”

“你朋友问起我?”

林文宴一愣,笑问,“怎么说?”

鼓手说起他有个朋友是退圈生孩子后,最近在看娃综,知道林文宴也受邀参加音乐节,所以顺嘴提一句。

不远处。

乐队的贝斯脾气很大,而那位光头工作人员显然擅长和稀泥。

鼓手这边解释完来龙去脉,林文宴还没做声,就听光头大声道:“反正下一首歌是你们的!各位老师,行行好吧!你们鼓手的手,那我也不能提前知道!再延十五分钟,行吗?行吗各位大爷?”

林文宴瞧着贝斯的口型,大概是消音版“去你妈的”。

膝盖上被鼓槌点了点。

林文宴收回视线,看向鼓手:“嗯?”

鼓手眼带笑意:“要不,你给我顶上?”

“我?你?”林文宴拿着矿泉水挪了个位置,“开什么玩笑。”

鼓手道:“我朋友说你有点意思。你别怕,我们那首歌简单,你上次彩排听过。还有印象吗?”

林文宴:“……”

到这会儿,就算有印象,也必须坚定不移地——摇头。

鼓手笑了:“还有十五分钟,我带你熟悉下。”

他道,“玩音乐本来就是玩,别怕,一会儿也不多切你镜头,导播那边有数。”

林文宴握住矿泉水瓶:“我本来就会弹尤克里里,但不会打鼓。”

他点了点头,较真地道,“真的。”

结果,鼓手完好的那只手用力猛抛鼓槌。

都飞林文宴面上来。

手本能地就接住了,握鼓槌的姿势还挺标准。

鼓手笑得很大声。

林文宴:“……”

贝斯手过来的时候,鼓手指着林文宴:“让这个弟弟顶我吧。不然,今天他都没露脸机会了。”

林文宴一惊:“你知道他们故意压我出场?”

鼓手淡定地好比在说吃饭的事情:“你这种情况,我们经常见。”

这倒也是,林文宴混圈八年,也经常见。

他也曾直接间接地帮过一些小歌手。

没什么理由,就是觉得坐冷板凳不容易,给个露脸的机会说不定会有希望。

没想到,时空倒转。

他变成需要提携帮助的人。

林文宴这下没再推脱,望着鼓手:“行,那师父,请问是零基础十五分钟包教包会是吗?”

鼓手乐得拍贝斯大腿,结果用的是受伤的手,边笑边痛苦皱眉。

贝斯刚吵完架,无语地翻白眼:“你还是早点残废吧。”

十五分钟后。

浔洄乐队再次返场,《杀死白月光》前奏刚起,全场震动。

天色很暗,舞台宽广,绚烂灯光。

架子鼓前是墨蓝的光芒,带着点雾气,林文宴正坐在中间,扣着鸭舌帽,垂眸盯着鼓槌。

《杀死白月光》这首歌的鼓要比刚才那首,更密,节奏更快。

林文宴刚上手一瞬间其实是有点不适应,毕竟最近没碰过架子鼓。

但现场效果意外地不错,连主唱都“哇哦”一声,扭头看他,贝斯那边配合得极好。

经典曲目台上台下的大合唱,带来今晚的又一次高潮演绎。

坐在台下的鼓手,请身边的姑娘帮忙拧开矿泉水瓶。

晓竹递过去的时候,眼睛专注的望着舞台,差点把瓶子怼人脸上。

鼓手拿过来喝水:“不用看,节奏都对。小伙子瘦了点,力度少了点气势。”

晓竹心惊胆战的,这都什么事情?

她可是应届生第一份工作啊!

一天天的要不要这么刺激?

刚弄好的造型,给扣一鸭舌帽。

全没了。

晓竹很心疼也很着急,使劲儿掐眉心。

等《杀死白月光》进入副歌,鼓声渐入佳境。

鼓手扭头看过去,笑着说:“还真是十五分钟我包教他包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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