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23(2 / 2)

萧翊不知道谢安是哪一张,但他还是为着他这份勇气,他抬起酒樽往谢安那边举了举。

谢安并未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有些错愕,并没有抬起酒樽回应。

瞧见他眼中的错愕,萧翊也不恼,只顾自将杯中的玉露酒饮尽,转头又望向面前站着的玉楼。

玉楼没想到杭若不会喝酒,只站在原地等她平息下来,而后朝她举了举酒樽,一饮而尽。

杭若被酒呛得红了脸,只举起玉手拍了拍胸口,她此刻眼角也不觉红了几分,沾染了些许媚态,只瞧一眼就能瞧见万种风情。

萧翊与她咫尺之遥,她身上的体香和酒香混杂在一起,萦绕在他鼻尖之上,萧翊霎时觉得心中有些许烦闷,久久挥之不去。

不过才过了半刻,杭若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她一时不知何处冒出的勇气,她只挣扎着想挣开萧翊的桎梏,只是到底是酒气有三分上头,冲得她虽有勇气却无半分能与萧翊抗衡的力气。

许是察觉到杭若此刻的躁动,萧翊桎梏着她腰肢的手又重了几分,挣扎了片刻,杭若终是没了气力,乖巧地靠在萧翊宽厚的肩膀上。

萧翊因为她突然靠近的气息而不自觉一滞。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听见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萧翊先前并不知道她不会饮酒,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她先前抗拒那杯酒的原因。

可他并不悔,她如今无法言语,就算喝醉了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反而能叫他们之间的戏演得更真几分。

此刻她身上失了力,身子并不稳,萧翊只将她的身子又往怀里拉了几分。

杭若已睡得全无意识,非但不躲,还往他怀里钻了钻。

她动作间,萧翊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觥筹交错间,已经亥时末。

年幼的君王被帝师和皇叔教导,时时不敢在朝事上懈怠,同身边内侍吩咐几句,便退出常青殿往太和殿去。

他刚走,先前他身侧候着的内侍跑到萧翊和帝师身侧知会了两句,帝师陈大人先行起身,往宫外去了。

萧翊转头瞧了瞧怀里安睡的杭若,犹疑片刻,也将她横抱起来,当着殿中众大臣的面,迈着稳健的步子往殿外走。

殿中众人这才抬眼往龙椅那边瞧,此时哪里还有幼帝的影子。

待萧翊的背影消失在常青殿门前,其余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往殿外走去。

玉楼今夜已连饮了数杯酒,只是大雍盛京的玉露酒虽名满天下,但到底无法与她家乡回纥的烈酒相比。

她此刻神志清明,并未像杭若那般昏睡。

许是薄酒又借了她几分胆气,何况她今夜想了许久,她的父汗也有许多位夫人,尽管心中还是有些介意,但只要能与心爱的人厮守,便是他有其他夫人,她也是勉强能接受的。

她小跑着三两步朝萧翊那边追过去,跟在他身侧,开口问他:“大雍的端王殿下一言九鼎,玉楼今夜就将驿馆中的行囊搬到端王府中去。”

萧翊甚而没曾侧目,只依旧往沿着宫道走着,“公主殿下随意就好,只是公主从回纥带来的亲兵,只能守在王府外。”

如今得偿所愿,玉楼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萧翊抱着杭若走得慢了些,很快便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玉楼只头也不回地丢下句:“记得府门不要落锁。”

一国公主,还是从前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的,在他跟前露出这样的傻气,萧翊有些好笑,但也仅此而已。

他甚而觉得这玉楼公主与自己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来,他们都心有所属,心悦之人却不曾瞧过他们半分。

直到行至宫道处,内侍早早吩咐了接贵人的轿辇候在近宫门的宫道两侧,远远瞧见萧翊抱着他的小夫人过来,连忙迎上去,嬉皮笑脸地谄媚着。

只是萧翊并未搭理,迈着步子走到一处小轿前,先前进宫时,他并未吩咐轿辇候在此处,只是方才萧珏身边的内侍,已在他身侧知会过。

萧珏已命人准备了轿辇候着。

想来幼帝心思单纯,被杭若美丽柔善的皮囊所惑,从心里将她当做自己的皇婶。

只是,萧翊此时并不想同一个醉酒之人计较,将她安放于轿辇之上,负手行于月色之下。

直至走出宫门,走到端王府的马车一侧,绿珠搓搓冻得发冷的手,迎上去就想掀开轿帘将杭若扶下轿来。

只是萧翊却打断了她的动作,亲自掀开轿帘,将她抱下轿来,而后弯腰进了车舆。

绿珠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往宫门两边瞧了瞧,果不其然在右侧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瞧见了两个身着异服的鬼鬼祟祟之人。

萧翊将杭若放到马车中的一处软垫上,已无人能瞧见马车中的情形,他自是不用再装模作样。

他只皱皱眉头,抬起大掌揉了揉太阳穴,他到底是低估了回纥那位玉楼公主的执念。

他并不是畏惧流言之人,只是若是娶了回纥公主,便不能随随便便往府里一丢。何况,若真娶了她,大雍中关于他想造反的流言必然更甚。

他知萧珏信他,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并不能仗着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力,护住自己所信所爱之人。

正如从前的父皇和皇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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